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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里雨崩:我心中的天堂(中)

6月26日星期四。 

风雨无阻 

清晨醒来。梳洗完毕顺便叫那三个同行伙伴起床。男孩还在睡,我性子急一脚踢门。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客栈小妹卓玛告诉我:“刚才老外来找过你。”我知道事情又有变数。果然,稍后,以色列男披着一块毛毯哆嗦着跑过来了,说:“实在抱歉,我的女同伴今天觉得很不舒服,我们可能要回中甸,不能去雨崩了。”我点点头深表理解。在路上,因为女孩不舒服而愿意陪她原路返回的男人,比只顾自己一马当先冲锋陷阵的男人要可爱得多。 
继续埋头吃早餐。昨天认识的高个男孩一行三人也下来了。男孩脸色颓废,我心中一沉。他开口了:“你真的想好了要去雨崩吗?在下雨啊!”我没答话。他接着唠叨开了。我顿时失去耐心,打断他:“我即使只有一个人,也会包车到西当温泉,然后自己徒步进雨崩。至于你们,请仔细考虑好,千万别勉强!” 
据说,他原本尚在犹豫,可听了我以上很呛的话之后,就彻底决定放弃了。 
有时候我也反省自身,为什么我对待男人总是不能如对待女孩一样兼容并包?整个一灭绝师太。呵呵。 
没料到的是,那两个跟他一起来的湘妹子慢慢和灿决定与我同行。我找到司机大哥,说“天气太糟,6个人有一半退出了。现在只剩我们三个女孩子。能不能便宜点?100元行吗?”司机大哥是个厚道人,点头答应了。他叫扎西品楚。 
从飞来寺到西当温泉(徒步进雨崩的起点口)车行约1个半小时。在车上还是阴晴不定,一下车立刻细雨绵绵。 
讲讲我们的装备:我们三个姑娘穿的是牛仔裤。特别是我的,用她俩的话形容,“紧身牛仔裤”。每人一件薄薄小外套。我倒是早有准备,带了一件冲锋衣,可气是假冒伪劣产品,徒步完就直接扔掉了。灿穿的是普通运动鞋,慢慢嘛,她牛,我估计她是唯一穿着平时逛街的有点小跟的休闲鞋暴雨徒步进雨崩的女孩。我的鞋也是早有准备的,穿了Gore-tex面料专业登山鞋(¥700大元),可真真气死人的是,在关键时刻左脚的鞋底居然整大块的彻底脱落了,害得我好惨,差丁点就要沦落到光脚走山路的地步(纯粹的徒步吖),这也是后话。下文再表。 
哦对了还有三根木棍。是归去来的米粒友情赞助的。非常实用!帮了大忙! 
为了保存体力,大家轻装上阵。我思虑再三,还是把睡袋留在了飞来寺(事实证明这一举措是英明D)。我手上只拎了一个布织袋子,里面有换洗衣物、食品、水、手电筒、书等等,还有两片面膜,所以也轻不到哪去。 
品楚大哥把他身上穿的皮衣脱下来,借给慢慢。同样衣衫单薄的灿穿了另一个藏族司机小伙借她的风衣。品楚见我挽着如此不专业的袋子,回到车里把他自己的背包递给我。我说不用了谢谢。他说还是拿上吧。 
是巧合吗?Stella,那年在中甸,是奶子河马店吗?那个清凉如水的夜。小峰和胖子指着我俩说,“穿成这样就想去梅里?!那是雪山知不知道?!”后来我们犹豫了五分钟,踱到他俩房门口,怯怯的说:“能不能。。。借你们的冲锋衣呢?”那两个萍水相逢的大男孩,犹豫五秒,相视片刻,爽快脱衣。后来,我穿着北京小峰的外套,你穿着上海胖子的长袍,身上有小峰淡淡的烟草味道,口袋里有胖子的头巾、玉坠、存折!而那两个仗义相助的男孩,连我们的全名也没来得及问! 
后来他俩穿着贴身短袖回了丽江。后来我们穿着他俩的衣裳没去成梅里而去了空寂无人的哈巴雪山。后来大家在丽江的小峰王府欢聚一堂,再后来听说小峰回了北京娶了漂亮的四川姑娘,却不知胖子如今在上海过得咋样。他俩也许早已不记得我们的傻样儿,可是我们多年后,对最初的信任和无言的帮助,依旧念念不忘。 
这一次,认真谢过司机大哥,我们三个湘妹子开始走向雨崩了。上午十点十分,天尚早,可是雨已经越下越大。 

暴雨徒步 

从海拔2650M的西当温泉,攀爬到3800M的垭口,再下至3200M的雨崩上村,正常徒步需要5.5—6小时。我们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知道这不是个简单任务了。因为雨已经大得必须戴上冲锋衣的帽子了。而没穿冲锋衣的慢慢,必须套个塑料袋在头上,因为她的太阳帽已经渗水了。 
也许是大雨分散了我们的注意力,也许是三个女孩对自己任性的决定不容后退和置疑,我们几乎没感觉太多的疲惫,只是希望天能放晴。山路湿滑泥泞,好在大家都没摔跟头。我说:“我不怕摔,只怕摔下去还得费力重新爬上来。” 
雨哗哗的下。不久我的劣质冲锋衣已完全湿透了。紧身牛仔裤的水正一滴滴沿着裤脚渗进我的劣质登山鞋里,不久鞋子便迅速增肥膨胀,似乎比我身上背的背囊更加沉重!以致我每次抬脚都要一鼓作气。 
再看看她俩,情形也是大抵一样。可我们还是边走边玩,继续拍照摆POSE留念。 
途中没有遇见一个跟我们同方向徒步上山的游客。可是所有下山的人都会大声对我们喊出两个字:“加油!”。一个骑马下山的大姐对我们说了句很可爱的话:“我谨代表我和我的马,对你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为了赶路,我们在到达第二茶社休息站的时候才停下脚步。那是中午十二点半左右。三个100%的落汤鸡。脱下冲锋衣用力一拧,地上水流成河。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干的。 
感谢茶社的藏族大姐让我们换上了她的厚外套围着火炉烤了一个钟头的火。没带够换洗衣服,灿只好穿上睡裙。 
大家分着吃了点东西。然后把冰冷的湿衣服继续穿在身上,哆嗦着咬牙起程。因为不停运动才能发热驱寒,否则真受不了。 
这样几乎不中断的歇歇走走,感觉我的厚厚牛仔裤从干到湿,从湿变干,感觉我的苯苯登山鞋从轻到重,从重变轻。感觉山雨从小到大,从大变小。感觉我的呼吸从急促凌乱变得平稳习惯。依然没感觉太多的疲惫,却惊喜的发现天放晴了。那是下午两点五十分。我们三个在雨最大的时候走过了最艰难的上坡路。一路攀爬到了海拔3800M的垭口。那里有大片的经幡迎风飘扬。 
哈哈,就这样成功了大半。我们在垭口得意的合影。当然不忘记我们的三根木棍。在高原暴雨的山麓,它的功劳绝对不可磨灭。 
接下来是风景旖旎的下坡路。雨渐停,用不着负重爬山,烟雾缭绕寒山翠,一树繁花枝叶垂。在一个个不经意的拐角处,你抬抬头,便能看见淡淡云烟笼罩下的巍巍冰川。离我们那么近。梦仿佛并不远。 
想起林夕写的歌词,从未攀过雪山,所以以为,天会继续晴。 
两小时从垭口到雨崩上村的下山路。灿说,“美得无话说”。 
我们被途中遇见的灵巧的藏族小姑娘拉姆带到了她家(¥20元/床位)。她家有个漂亮勤快的姐姐格桑。那天正巧是格桑的生日。而我们走到她家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十分。距离我们开始徒步,足足7个小时。 

走进雨崩 

因为天气糟糕,所以没热水洗澡。我们虽然失去了感觉“幸福”的机会,但也另有补偿。格桑为我们熬了一锅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汤。手里捧着暖汤,脚旁烤着炉火,闻着灶台上的炒菜香,在这手机没有信号的小小村落,也是无所牵挂的人间天堂。 
格桑家已经住下了两对江浙客人。比我们早一天到。也是徒步进村。其中一对一大早去了大本营和冰湖,现在还没赶回来。另一对跟我们一块围炉闲聊,说是上午冒雨登大本营连摔了20几个跟头,半途而返。 
当时我对什么大本营冰湖神瀑之类的还没有任何概念。我只觉得就这样脏兮兮懒散散无所事事的坐着烤烤火吹吹牛已经夫复何求。 
很晚的时候冒雨登大本营的那对回来了。女孩是典型的娇俏白皙的上海姑娘。男士高高瘦瘦也说上海话,但看不出籍贯。他们很牛,没有向导自己找路上去的。明天他们中的三个沿原路返回西当温泉。只有看不出籍贯的男士独自一人走尼农线出去。 
尼农,听说它山路狭窄,一边是峭壁悬崖,一边是滚滚澜沧江。前两天有一个以色列女人掉进江里失踪了现在正组织打捞。可是也听说它风光绝色,走过它基本就不用看其他景了。 
世界是残酷的,也是公平的。我大多数是常态的,有时候也是变态的。 
我问那男人,“你一个人走吗?不带女朋友去?” 
他说,“因为我对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没精力照顾好她。我对她说,‘如果有一个人掉下去了,千万别回头,因为回头没有用。’” 
。。。 
世界是残酷的。而我在此时此刻呈非常态。我有10%的决心想跟他走尼农。如果他不是跟他的同伴一起来,我不是跟我的同伴一起走,我想这决心会上升到99%。 
人生在世,肯拿未卜的前程去赌一把的机会并不多。我们越来越谨小慎微,所以错过越来越多的风景。 
当然什么值得什么不值,概念因人而异。可是谁又说过,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Stella,那年我们走虎跳峡的“一线天”。也是泥泞雨季。同样是左边山石滚落的悬崖,右边翻腾不绝的江流。我们穿着脚底打滑的破旧休闲鞋。向导说这样的天气可能走不了。我问他,“这里死过人没?”他摇头说没有。我说,“那就行了。我就不信我们那么命苦。”后来他一个个牵着我们的手,短短几十米路走了好久也走不完。 
可是我们已经长大。成长的代价或许就是变得不再勇敢。 
再晚些又走进来几个大男孩。是为格桑庆祝生日的朋友。大家热闹了一会。我们很幸运认识了纳西族小伙扎西,他是丽江户外组织的领队,明天要去大本营和冰湖。我问他,“可不可以蹭路,也就是说只跟着你们不给钱。”他笑了,说“你怎么这么直接!” 
那天不敢喝太多青稞酒。因为曾经在四姑娘山醉过。也不敢喝太多啤酒,因为在成都醉过。都是心酸的回忆。所以Stella,那年我跟你泡在云南的大小酒吧,我只喝果汁你问有没有牛奶,被好人多掩嘴窃笑呢。 

6月27日星期五。 

日照金山 

清晨六点左右,屋外嘈杂声响。是那两对江浙客人在收拾行装。朦胧迷懵间听闻有人喊:“日照金山!”我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也跟着喊,“日照金山!” 
慢慢和灿也都醒了。我们头不梳脸未洗,抓起相机冲到格桑家的小走廊。时间是2008年,6月27日,06:40。那一刻,一束晨光,梅里雪山静静的绽放她的真颜。 
我知道那一刻来之不易。正值山中雨季,对此并不奢望。也许老天给你多少苦,总会有一颗糖果等在最后。 
再无多余的话。闭上眼,虔诚许愿。 

大本营和冰湖 

吃过早饭大概八点。扎西他们户外组织的十几个男女从我们客栈楼下经过。我们三个蹭路的湘妹子抓起棍子一路狂奔而去。 
今天艳阳高照。没有风雨,不用负重,跟昨天比起来真是冰火两重天。其实今天的行程也不简单,来回需要徒步九小时左右。 
走到笑农大本营是十一点。流了很多的汗,所以喝了一肚子的水也根本用不着上厕所。沿途似乎走在明信片里。蓝天,白云,雪山,冰川,还有漫山遍野的高原黄杜鹃。纵然是一个人走,也不觉孤单。 
所谓不怕孤单,也许是孤单成了习惯。 
可是Stella,有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怀念,那一年,我们从白水台遥遥走向哈巴雪山。你犹豫的眼神看着我用刺骨的雪山水洗头。还有那个在下山途中遇见的当地小伙子,他说他喜欢了村子里一个很美的姑娘,我们追问到底有多美,他说了四个字:“美若天仙”。。。 
从海拔3500M的大本营爬到3800M的冰湖,约一个半小时。最美是有一处冰川不是纯白而是淡蓝色的。很神奇。曾经在游记里看到一个英国植物学家的话,“穿单衣坐在冰川上,冰川是冷的,岸边却开满了鲜花”。 
扎西和大凡躺在大礁石上晒太阳睡觉。没有雪崩,岁月静好。 

牵手走过高原山丘 

下山本是件轻快的事。可惜我的劣质登山鞋不争气,整块鞋底瞬间脱落了。一点预兆都没有。我的左脚底只剩下一片硬纸皮,暂时把我的袜子和碎石烂土牛屎马粪之类隔离开来。 
我虽算不上如何坚强,但也绝非扭捏作态的女孩。尤其在路上,因为大家都苦,我不愿把负担附加到别人身上。可是这一回,是真的没办法了。我试着勉强走了几步,险些滑倒。 
我只好,把一半的重量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扎西紧紧牵着我的手,带我一路走过冰川下的高原山丘。 
这个23岁的纳西族男孩。皮肤黝黑,话并不多,一坐下来就抽烟,喝酒喝得一醉方休,笑起来脸上带着高原的阳光,平时爱开我们的玩笑,可是跟他合影的时候,他从不主动把手搭在女孩的身上。 

雨崩小学的小刘老师 

回到雨崩上村已是下午五点。今天足足徒步9小时。扎西坐在雨崩小学的门槛上抽烟,说,“你不是带了书吗?赶紧拿来啊,一会他们要放学了。” 
我说,好。你们等着我!然后气若游丝的回客栈取书。那感觉比昨天今天任何时候都要累。 
回到客栈,慢慢和灿还没到家。遇见了来自北京的张兄。他刚进山。 
张兄陪我从客栈走到小学。短短几百米,我觉得元气耗尽,对他说,“实在走不动了。”他马上接过我手里的三本书。 
把书交给小刘老师,她说没错他们正是需要这种适合1—3年级小学生读的有拼音注释的彩图书籍。我笑笑。然后转身回家。感觉头晕胸闷像是中暑了。 
慢慢和灿已经到了。让她俩趁太阳未落山去洗热水澡。我得马上躺下睡觉。很想吐。 
后来洗了个水很小的热水澡。灿亲自下厨炒菜,我和慢慢敷了个面膜。缓过气来。晚上张兄跟我们三个湘妹子共进晚餐,我们自己吃得极香,把他辣得要命。呵呵,他是东北人吖。 
晚上张兄把小刘老师带到我们客栈。这个年轻的北方女孩,来雨崩支教已经一年了。她说这里并没有朋友可以精神交流,可是她依然会坚持支教下去。 
我钦佩所有抵抗诱惑不怕孤单的女孩子。她实现的是我六年前的梦想。可是我没有做到。 
小刘老师的电话是:0887-8411184 邮箱是:liuyicun@163.com 
因为信号问题也许与她联系并不容易。我只希望我们每一个进入雨崩的游客,都能把一些希望带给雨崩小学的孩子们。 
转自云南旅游网http://www.foryn.cn忘了说,那一天清晨,路过小学的时候,听见了他们朗朗的读书声。 
夜里送走小刘老师。仰头看见漫天星光。慢慢说,闭上眼,然后突然睁开,你会发觉星星多了好多好多。 
我试了试,真的吖。 
Stella,那一年在虎跳峡,我们投宿没有电的山中人家,也曾仰望这样让人激动的星空。 
睡觉的时候灿已甜美入梦。我和慢慢随口聊起这路上遇见的各式男人。有褒有贬。各抒己见。后来据慢慢讲,隔壁的张兄与她们在丽江会合后告诉她,“你们那晚睡觉时谈论的话我可都听见咯”。慢慢说,“我们没说你坏话哦”。。。哈哈,神吖,原谅我们女人吧。 
Stella,那一年我们一起睡在大大小小不同的客栈,一路上遇见多多少少不同的男人,也曾乐此不疲的把他们逐一聊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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