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画
从发现猿人的第一块头盖骨起,人类总在进化中不断回望,崖画,作为人类“童年时期”的文化,因其永不复返的阶段而显示永久的魅力。
3000年前,我们的先祖在做什么?
是步入了农耕文明,还是继续着狩猎、祭祀、茹毛饮血的生活?
“书写”在崖壁上的神奇图像,缓缓开启了通向先祖世界的“时空之门”。
它克崖画
在中国,提起崖画,不能不说到云南,说到云南,又不能不说到它克崖画。这是元江流域第一处发现的史前崖画,是云南省继沧源、耿马、怒江、麻栗坡等崖画之后的又一重要发现,十多年前就有专家分析,它可能“比云南已发行的二十一处崖画时代要早”。
在发现崖画的村子里,汉彝两族和睦共居,村民至今仍保留着对崖画的敬畏。而崖画,则以一种贯穿3000多年的永恒魅力,为这个红河水系溪流纵横交错的小村庄注入着神秘的色彩。
看过它克崖画的人,都被那种从画面中透露出的原始气息、生动场面所打动,它克崖画也因此成为了云南省重点文物,列入了珍贵的文化遗存的行列。
说起它克崖画,云南省社科院民族文学研究所研究员黄光成,滔滔不绝。对他来说,它克,是生命里抹不去的一道绮丽色彩,这不光是“第二故乡”的代名词,更重要的是那些赭红色的先民绘画一直让自己挂念。“已经不知道回去过多少次,”他告诉记者,自己9月份编写出版了一本名字就叫《它克——古崖画前的村庄》(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的书籍,书中把它克崖画同它克村庄一直沿袭下来的民风民俗一并娓娓道来。
“简单的平涂,倒三角的身躯,夸张纹饰,还有惊险的渔猎生活,欢庆歌舞的场面……这种用赤铁矿等原料调和动物血所制作的“崖壁艺术”,线条简练、自然朴实。那些似蛇非蛇的物体、蜥蜴、甲虫、蛙人等形象正向今天人们展现着曾有的图腾崇拜或创世传说。
也许,这是种一时兴起或者出于某种需要,有意识或无意识的绘画举动,但却满足了今天人类了解先祖漫长发展史的好奇。
一个崖画专家说过:“原始时代的‘艺术’水平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差距,远不如时间上那么遥远,期间没有一条鸿沟。”黄光成很喜欢这句话,在他看来,许多崖画之地已经成为当地村民精神信仰生活中的一部分。崖画或被当做某种神秘力量的来源,或成为村社公祭的对象,一头牵着历史,一头牵着现今。就如同现在村民还相信,崖画所在的那块山崖,每逢天阴下雨、刮大风的时候,都能听到“阴兵洞”里的打杀声。
从发现猿人的第一块头盖骨起,人类总在进化中不断回望,崖画,作为人类“童年时期”的文化,因其永不复返的阶段而显示永久的魅力。
默默无闻的假莫拉
在离它克崖画不远处,同样位于它克村委会土地上,有一处默默无闻的崖画:假莫拉崖画,其知名度虽不如它克崖画,但其风格与它克崖画十分接近,因此专家估计两处崖画可能画于同时期,壁面上一个高18公分高的人物双手下垂,手腕曲起,如同在舞蹈。在黄光成的眼中,没有任何舞蹈比这来得更让人激动。
考察过许多知名崖画点的黄光成,随口便能说各地崖画特点:它克崖画生动洗练,充满了神秘的原始宗教色彩;假莫拉崖画内容和风格都和它克崖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人物众多、具有情节的漾濞崖画;留下许多神秘符号的永德红岩崖画;反映新石器时代怒江流域人类生产、生活状况的匹河五湖崖画……
在云南,像假莫拉这样“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文化遗存,还有很多遍布在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在怒江、金沙江、澜沧江、珠江、红河等几大流域,或密林深处或险峻之地,抑或是村尾寨头,发不发现,它们都存在着,有的虽然还未被外界知晓,却成了当地居民供奉的对象。”黄光成说。
而在云南以外,内蒙古的阴山崖画,广西的花山崖画,也以其丰富生动的舞蹈图像昭之于众。
到目前为止,尽管谁也说不清崖画的作者到底是谁,但这种几千年并未消褪的颜色让人们有幸目睹先民的生活和信仰,如同历经一场“穿越”般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