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一个在我梦中出现多次的城市,我对她有太高的期盼。
23日早晨,我早早地起来,直奔丽江高客车站,打算前往大理。在我收拾好东西要离开的时候,阿布来找我,告诉我,他还有一个养鹰的朋友,在郊区,值得去看一看。
一直很感谢阿布的热情。没有他,我的稿子不会像现在这样丰满。这个独龙族的小伙子和我同岁,光头的他,经常怀里抱着一只小狗。
我放下已经上肩的背包,和他一起去看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姓刘,大家都叫他刘老三。刘老三的家族曾经很旺,文革的时期衰落,现在他还有自己的一个皮艺工厂,在我走的时候,他把他亲自做的一个笔筒送我做纪念。
刘老三在小学3年级的时候就开始玩鹰,到现在已经30多年。说起鹰来,刘老三的眼里有异样的光彩,他笑得很灿烂。
喝茶、喝酒。虽然是萍水相逢,但是我想感情可以永远。由于要赶车,我只有道别。我们握手、拥抱,彼此祝福,并相约再见。
离开丽江的时候,杨伯和阿布都来相送,阿布一直把我送到车站。
23日上午9点半,还是小雨。
我在小雨中只身到来,没想到我还是在小雨中只身离开。
开往大理的车很豪华,坐在里面也很温暖。没想到的是走到半路车就停下,服务员带我们去看工艺品。这一点让我难过,也彻底改变了我对他们的好感。我随后没过多久就下车,我决定步行走完。
下车的地点离喜洲不远,可以看见洱海。一个人走路可以随心所欲地看,我走走停停,四处看看。
喜洲,镇上的墙壁上刷满了欢迎大家来旅游的标语,路口上也有一些人让大家到喜洲去看看。对于这样的地点我是排斥的,于是,我径直走向我的目的地——周城。
来大理之前我就决定了采访对象,到周城,采访白族的扎染。大理白族扎染是白族人的传统民间工艺产品,集文化、艺术为一体。我一直很喜欢白族扎染上的规则的几何纹样,布局严谨,充满生活气息。没到这里的时候我就了解到,扎染分为扎花和浸染两个环节。扎花是以缝为主,浸染采用手工反复浸染。
几经周折,我到了周城。一进“城”里,路边一些卖扎染布的姑娘就把我围住,都表示她手里的扎染布是纯粹手工的。我无可辨认,也无可选择。此时我发现一位老太太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响。我走近她,她不会讲汉话,在我找到人帮忙翻译后,她明白我的意思,并把我带到她家里去看。
老人家一辈子都在做扎染布,但是由于语言的关系,我并不能了解她的准确的表述。她家里有大片的带有褶皱的白布,她告诉,这是她上午刚刚做好的。做好这些以后,她并不能自己染,她要把这些布送到村子里面的一户人家,在她家染。
我随老人来到这个大户人家。这是一个2层楼的建筑,院子里面是干净的水泥地板。在我走进门后,我看见一院子的架子,上面架满了刚刚染好的褶皱布匹。院子的一角有大大染缸,里面有带有浓烈异味的滚烫的液体。一个工人把布匹放在里面,一会拿出,挂在院子里面。
这里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媳妇。大约30来岁的她可以讲一口流利的汉语。她告诉我关于扎染的一切,关于扎染布美丽的图案的形成,关于这些颜色的调定……
我坚信这一个个美丽的图案,都是白族人心灵的反映。一般的白族人家在农忙结束的时候,就会买一些白色棉布回家,用针把自己想表现的图案扎起来,然后放在染缸里染。重复上色多次后,就可以把扎上的地方解开,这样被扎上的图案就显现出来。扎染的颜色比较单一,一匹布只染一种颜色。
白族的扎染是草木染,也就是说,扎染所有的颜色都是用草木的汁液来染的。这蓝色,就是板蓝根染出来的结果。其他颜色的布料是由解放草、水冬瓜皮、麻梨壳等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而成。
随后,她拿一些样品给我看。这些样品异常的漂亮,各种各样的图案总会牢牢地吸引你的眼球。就在我专心欣赏这些布匹的时候,一位女孩走近了我,手持笔记本的她,不时地对我问这问那。
随后我了解到,她叫温邵予,来自台湾。2天前,她在丽江,她在随一位丽江农妇卖鸡蛋的时候见到我,没想到在这里再次遇到了。
她是一个个头并不是太高的女孩,和我同年,现在是台湾一所大学的研究生,这次来这里主要是考察云南的民俗。说实话,我很佩服她的勇气,敢一个人来到大陆。
在我离开周城的时候,她随我一起去大理。我的包很大,走得很慢。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天,其中有政治,有我们都很关心的两岸关系。她迫切地表达自己很希望两岸能够早日统一。
到达大理古城的时候是下午。大理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充满古香古色,相反,现在的大理好似一个刻意模仿古城的小镇,显得不伦不类。
朋友已经在四季客栈帮忙定好了房间,于是我们一边打听,一边寻找这家据说十分有名气的客栈。客栈在古城的一边,大大的院子里面全是老外。我到客栈的时候,电视里正在放着奥运直播,好像是一个中国和俄罗斯的某个项目的比赛,据说在我们到达之前,中国人和俄罗斯人发生了剧烈的争吵,还差点打起来。
这里的房间并不是太好,但是确实很便宜。我住的是单间,房间的隔音效果极差。在我房间的外面是一块空地,坐了一圈韩国人,他们从我到了以后一直在吵闹,一直在喝酒,直到下半夜2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