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对大多数云南人来说是件稀罕物,老天似乎总是很不愿意把雪降在除了滇北如迪庆、昭通等地以外的区域。在我的记忆中,昆明2000年下过一场比较大的雪,此后的10多年间,无论天气怎么寒冷,总不见雪落下来,至多只见阴霾的天空中飘洒一些“凌星子”,冬天就悄悄溜走了。下一场雪吧!成了包括我在内的很多昆明人冬日里的愿望。
12月10日,我终于见到雪了,尽管是在离昆明200多公里的会泽,但愿望终究是实现了。在层层梯田里、在静静念湖边、在高高松枝上,见到了2011年的第一场雪。
梯田雪景
驱车离开昆明,进入海拔2000多米的崇待高速段,一片白茫茫迎面而来,同车的人欢呼起来,雪!下雪啦!犹如孩童见到期待已久的玩具那样兴奋。山尖沟壑、地头林间,铺满了晶亮的白雪。在堵车停靠的时候,大家迫不急待地跳下车,完全不顾垭口凛冽的寒风和还在飘落的雪花,拿起手中的相机就是一通猛拍,生怕眼前的雪景会转瞬即逝。
进入会泽大桥乡和念湖所在地杨梅乡村,路边的农田多了起了,这些农田大多依山势开辟,一块块顺山坡层层分布,便成了梯田。雪落其间,也变得有了层次,阡陌隐隐露出,好似把一张张巨大的白纸分割,条条块块,纵横交错,间杂绿色农作物和片片树林,以及黑色、红色的土地,大自然的白色精灵在山林田地间绘制出一幅幅画卷,令人惊叹。如此美景岂能错过?自是贪婪地照单收入相机之中。见多了元阳梯田的清亮瑰丽,眼前的冬日梯田带来的是另外一番感受。
白色念湖
念湖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此前从未到过念湖,在网络和驴友的美图里,念湖是绚丽多彩的,有金色、蓝色、绿色、红色……这些色彩在旭日照湖而袅袅升起的晨雾里,把念湖变成了如梦似幻的地方,三两或成群的黑颈鹤在此间悠悠飞过,更似人间仙境。事实上,在计划此次念湖之行的时候,脑海里呈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此行目的,就是想欣赏到这样的画面并把它定格在我的镜头里。
当然,在见到雪的那一刻起,我知道,绚丽多彩的念湖将只剩下一种色彩——白色。白色念湖是什么样的?这种想法竟然让我激动,或许是我知道我必将见到此前所看到的画面中不一样的念湖。因为这种激动,旅程似乎也变得短了。
临近念湖,黑颈鹤的鸣叫声声入耳,拨动着我们的心弦。在念湖边的观鹤山庄停歇片刻,便直奔念湖而去。白雪掩盖了村子的喧嚣,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念湖因而变得更加宁静。彼时已近傍晚,再加上阴沉的下雪天气,念湖朗朗晴空下的景象自然是没有了,而被朦胧迷离所笼罩。
说到念湖,我想到了一个不是很贴切的比喻——如果把念湖比作一顶皇冠,那么湖心树和黑颈鹤就是这顶皇冠上的两颗明珠。无论是旅者到此一游的相片中,还是摄影师的作品里,这两样东西都是他们眼中念湖的标志性元素。同行的一位驴友说的很到位,没有那些树,没有黑颈鹤,念湖便什么也不是。自然的,在我的镜头里,也把重心对准了这两样东西。
雪中的白色念湖是朦胧迷离的,湖心的树也变得萧索凄清,不在是晴天念湖梦幻仙境中的玉树琼枝;黑颈鹤似乎也为天气所困,不那么活跃了,再加上阴沉天气导致光线不足和拍摄位置不佳等原因,我未能捕捉到太多它们的追逐嬉戏和展翅高飞的画面,更没有它们的特写。欣赏到了白色念湖的迥异景象,但也留下了不小的遗憾——白色念湖终究还是单调压抑的,光影和色彩以及在此背景中出现的黑颈鹤,才是她的鲜活美丽之处。只有期待来日,在晴天里再次到念湖弥补了。
雾松雪挂
第二天返程的时候,气温回升,积雪开始融化,阵阵雾气升腾,在山林间弥漫开来,隐隐约约,层层叠叠,白的灰的融合在一起,好似丹青妙手,把眼前山林景象变成淡雅的水墨画卷,奇妙至极。行至一片松树林,枝上包裹的积雪在云层间隙投射的阳光照耀下,晶莹剔透,熠熠生辉,难得一见的雾松雪挂呈现在眼前,一派北国风光,大家欢呼雀跃,直呼过瘾,定格画面无数。
2011年12月10日,在一个气温骤降,无数人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日子里,我们还是按照即订计划前往昆明北边一个更加寒冷的地方,也正是这种坚持,才如愿看到了10多年未曾见过的雪景。无限风光在险峰,非常景色出寒冬。在这次短程旅游中,看到了梯田雪景、白色念湖、雾松雪挂,这个冬天,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