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小石桥,坐在桥上,可以看流水边店铺里的花树,流水淙淙,清澈见底,非常有画面感。这也是我喜欢丽江的原因。它的水还是清,天还是蓝的,阳光还是暖而美。商业化,那是别人的。小石桥边有一条小路叫百岁坊,这个百岁坊不是那个有名的商业店铺的名字,它只是一条路的名字。
有一家重庆夫妻开的米线店,大概只有五平米,有两个吧台,干净而日式清简的风格,对面是个花园客栈的流水露台,像一个漂亮的窗景,米线的味道好得难以想像,只是一碗小米线,不起眼,但干净,口感好,吃的人有满足的心情。墙上满满的留言条,它也不小资,但真的很有回味。
我边吃米线边看对面露台上的花儿,真的有一刻的恍惚感。开了很多年的小店,只是一碗米线,一对夫妻,一种生活,但它是实诚的。它在兜售一种小小的坚持和不起眼的骄傲。还有一家纳西本土人开的只有三张台的小餐厅,也是在小巷子里,很不起眼,自家的房子,开关门很随意,想休息就关门。爱来不来,有幸的是临走的那天中午,我碰巧吃到了他家的饭。姑娘点菜,父亲张罗,媳妇炒菜,母亲忙前忙后,小孙女快活地嬉戏,廊沿上挂着风干的腊鱼腊肉,三个菜,纳西烤鱼,小炒芝麻菜,土豆泥,木桶饭,非常好吃。院内有一株紫玉兰,老人说,过几天,花儿全都要开了。
春天要来了。小巷子很偏很安静,午后阳光下的静谧,对面店铺棉布七七的窗口有棉布和陶罐里的花儿。小巷子里的猫悄悄走过来。耳边是那家纳西人的细碎家常。一顿饭吃得我感慨万分。一结帐,64元。这是丽江本地人喜欢的地儿。
去商业街吃饭的人,真的没口福,他们不会来这么偏的地方,他们爱热闹却又要说丽江商业。我想起了欧洲的一些小餐店。人家一天只接待一桌客人,要预订,对不喜欢的客拒之门外,他们的家族生意做很多年,从老妈妈到孙女。他们有坚持,只是做给真正喜欢的客人吃,他们不怕偏僻没人气。
晚上一般不喜欢外出,坐在客栈的前厅烤火盆,他们热情地邀请我吃西瓜。火盆西瓜,这是丽江的搭配。火烧得很旺,烤着烤着就容易想睡去。翻翻书,闲聊几句。几个小时就过去。
我不知怎么想起蔡澜喜欢组织私人团队去日本,不为赚钱,带别人去最特别的温泉料理和客栈,让别人花很少的钱体验一些不为人知的日式乐趣,他说他只是因为看不过眼,别人花了冤枉钱连日本的皮毛都看不到。我相当理解他。这是眼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