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情脉脉 泸沽湖,天使流下的一滴泪水?
从未看过如此美丽的湖泊。
纵然是浏览过千山和万湖,看过天池的俊秀,等过千岛的日出,看过尼亚加拉壮阔,陪过五大湖的日落。可是,当这一片湛蓝扑入眼底,我还是无可救药的被迷惑。
到达泸沽已经是傍晚,推开房间的窗,狮子山和女神湖已经隐入一片沉沉的暮色,只剩下湖面微微泛起波澜,偶尔掀起点点金光,呼应着湖心岛上忽明忽暗的灯火。空气中有隐隐的湿润和甘甜,是湖的味道啊。
跟随身着民族服装的摩梭青年男女走向篝火晚会的广场,心中幻想会不会有一位英俊的摩梭男孩轻轻的扣我的手心,却发现还是走入了一个民族歌舞表演的会场。商业化的运作早已深入这里的每个角落,所有的笑容都经不起推敲,所有歌声都空洞无物,虽然还是一样的悠扬和独特。不能落俗套的与摩梭男生女生合影,方便回去的时候向别人炫耀我的到此一游。
散场后,与同伴轻声敛步的沿着湖岸前行,能听见水浪拍击堤岸的声音,能听见不知哪里的屋檐下的铜铃轻响,能听见风吹过湖面的微微的呼啸声,好像还有轻轻的呢喃。是不是哪位阿柱在窗下呼唤心爱的阿夏快点开门,千万不要惊动火塘边的老祖母?
这样的夜晚应该找地方小酌才是。故意找一家冷清无人的酒吧,名字叫“Old Tree Bar”,发现竟然有大理的青梅酒。青梅煮酒论英雄。曾经真的将青梅和黄酒放入瓷杯中,放进有水的砂锅里,点燃红泥小炉,让梅子的青涩和黄酒的醇香弥漫在空气中,享受那种微醉的醺然。今夜没有英雄,只有静静的泸沽。
一夜的辗转,盼来黎明。
清晨的湖就像美丽的处子一般慢慢睁开明亮的眼睛。湖面上弥漫着青雾,水光映着朝阳,波光潋滟;云的影子投射在水面和黛青色的狮子山上,让水和山变得阴阴晴晴;水面上渐渐可以看到觅食的水鸟,翅膀轻轻划过,泛起浅浅波纹;早起的村民已经从湖面返回,船桨划破湖的寂静。
坐在猪槽船中,荡漾在无垠的波光中,才发现我已经没有词语可以描绘水的魅力。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十数种绿色的排列和组合,是任何大师也不能描绘的颜色;除了眼睛,那色彩要用多少倍的像素才能够分辨。船桨轻轻的插入水中,灰白的木色被绿浸染成带着夏天气息的浓绿色;随着浆的深入,绿色似乎要将船桨的前端吞噬,几乎消失不见;当浆带着水花翻出水面,浆面被绿色浸染成带着春天气息的草绿色。岸边水浅的地方清晰可见湖底的白色礁石和黄色水草,远离湖岸的水面被浓重的蓝绿色重重覆盖,偶尔能看到鱼的身影。头上有鸟群飞过。
早听说摩梭人奉行母系家庭模式,帮我们撑船的是姐弟俩。姐姐健谈开朗,弟弟害羞拘谨。姐姐告诉我们:所有摩梭家庭的旅游和接待的收入全部都交给村里,然后大家共同平均分配。村子里没有经济问题的纷争,虽然并不富裕,但是生活安详平静。同船的女孩子试着逗弟弟说话。弟弟满脸通红,仍然一言不发。
观赏泸沽的全景一定要去观景台。从高处向下俯瞰,高原的湖泊静静躺在眼前,缓缓绽放着生命深处最静谧的安详。有一首歌曾经唱过:有人说/高山上的湖水/是躺在地球表面上的一颗眼泪/那么说/我枕畔的眼泪/就是挂在你心尖的一面湖水。
泸沽湖,你又是什么?是天使流下的一滴泪水?还是,我心里深处的一面湖水?